少将资凤
核心提示:资凤(1895—1955):湖南省耒阳县人。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55年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少将军衔,荣获二级八一勋章、二级独立自由勋章、二级解放勋章。因病于1955年11月5日在南京逝世,享年61岁。
资凤(1895—1955):湖南省耒阳县人。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28年参加工农革命军。土地革命战争时期,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新兵营军需,第四军十师二十八团团部特务长,红四军第一纵队会计股股长,红一方面军第四军十师经理处处长,军委总供给部出纳科科长。参加了长征。抗日战争时期,任八路军驻晋办事处供给科科长,新四军第六支队留守处处长,新四军第四师供给部副部长兼出纳科长,第四师兼淮北军区供给部副政治委员,淮北行署金库主任。解放战争时期,任华中军区供给部政治委员,华东野战军总留守处政治委员,华东军区后勤部审计处处长。解放战争时期,参加淮海战役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留守南京,任华东军区后勤部政治委员。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少将军衔,荣获二级八一勋章、二级独立自由勋章、二级解放勋章。因病于1955年11月5日在南京逝世,享年61岁。
与红军队伍里众多的“红小鬼”不同,资凤将军参加革命的时候已经33岁,是个有家室的中年汉子了。他怀着革命理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加入了中国工农红军,一直负责经济和供给方面的工作,他在井冈山与朱德一块挑粮,在瑞金跟着毛主席做财务,转战大江南北,为革命队伍管了一辈子的钱。等到国家安定,他却在被授予少将军衔的同年冬天去世了,除了些许温暖记忆,什么也没给年幼的儿女留下。
33岁店员上井冈山
资凤出生于湖南省耒阳县一个贫苦家庭,小时候上过两年私塾,14岁的时候去父亲朋友的杂货店里当了三年学徒,后来成为店员,一直平凡且勤恳地生活着。
1926年冬,资凤的家乡组织了农民协会,号召工农群众联合起来打倒贪官污吏,取消苛捐杂税,打土豪、分田地。资凤受到感染,加入了农民协会里的店员工会,积极参加了许多活动。1927年3月,由邻居刘洪开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“马日事变”后,国民党反动派大肆搜捕残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,资凤被迫转移到乡下,进行地下活动。
1928年2月,由朱德、陈毅领导的广州起义军来到耒阳,举行了声势浩大的“湘南暴动”,以乡苏维埃为领导的全体党员集体参军,组成了一个新兵营,资凤因为做过店员,会写、会算所以负责新兵营的军需工作。五斗坑战斗后,新兵营在江西永新编入红28团,进驻井冈山,资凤担任团部特务长。
为朱德招兵三百人
井冈山前,朱德在耒阳城西培兰斋设立招兵站,资凤就坐在门口负责登记。
招募公告张贴后,耒阳城郊的青年农民迅速汇集,甚至还有50多岁的长者和尚未成年的儿童挤在报名队伍中。经过严格筛选,一个300多人的新兵营组建完毕。一个又一个热血青年在资凤面前签下名字,穿过培兰斋的大门,走进屋内,从此走进革命的殿堂。这支充满活力、敢打敢拼的生力军中,磨炼出了王紫峰、刘显宜等共和国优秀将领。
1928年11月中旬,红军集合在宁冈、新城、古城一带,进行冬季训练。由于湘赣两省敌军的严密封锁,井冈山根据地同国民党统治区几乎断绝了一切贸易往来,根据地军民生活十分困难,一日三餐大多是糙米饭、南瓜汤,有时还吃野菜,严冬已到,战士们仍然穿着单衣。为了解决吃饭问题,红四军司令部发起下山挑粮运动,一天要往返50公里。
当时,包括新招募的战士在内,井冈山的红军队伍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,只有朱德和资凤两人的年纪较大。战士们心疼他俩,不让他俩去挑粮,还偷偷把朱德的扁担藏了起来。朱德就从老乡那买了一根碗口粗的毛竹,自己连夜做了根扁担,还在上面刻了字。
“这就是后来入选了语文课本的《朱德的扁担》所讲述的故事,不过我最初知道这件事却不是看课文,而是听父亲的警卫员说的。警卫员告诉我,父亲当时打心眼儿里敬佩朱军长。”资凤将军的二儿子资红南告诉记者。
毛主席在瑞金期间,还曾专门调资凤去他身边负责财务工作。“因为苏维埃果断惩罚了两个贪污分子,毛主席表扬他是个‘红管家’,说他是财务工作的模范,号召大家向他学习。”
将弹药送到最前线
从1930年到1937年,资凤经历了“十年内战”、五次反围剿,还参加了长征,先后担任过会计股长、经理处处长、出纳股长等职位,但实际上都是同一种工作,不过是因为当时的部队番号经常更换,所以职位名称也变来变去,但说到底,资凤负责的就是部队供给。
长征初期,资凤在红四团担任会计股股长。红四团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、战功显赫的部队,它的前身是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叶挺独立团,在长征中多次担任全军先头部队,打响过四渡赤水、飞夺泸定桥等著名战役。
在一次战斗中,资凤和出纳两人带着四团全团的公文箱和手榴弹等三十多担物品,跟在部队后方行动。结果到了湖南宜章时,出纳开小差跑了,人手不够,资凤就和挑夫们一起挑着担子,克服重重困难,赶到道州将文件和弹药完好无损送到耿彪团长的手中。当时,耿彪团长正与敌人激战,面临弹尽粮绝的困境,资凤的出现就像及时雨,得到了战士们热烈的欢迎。
“提起长征,只有这件事情能让父亲感到欣慰,”资红南回忆。
“当年电影《万水千山》的工作人员来采访我父亲,聊起长征,我父亲就流泪了。他跟对方描述的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。父亲说,长征太苦,有时候身边的战友因为走了太久而坐下来休息,就再也没起来;长征太苦,爬雪山的时候队伍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细线,山里的大风刮来,线断了,后面的人只有接上去,而摔下山的人就再也没回来;长征太苦,过草地的时候没东西吃,父亲就煮了自己的半条皮带,剩下的半条在建国后送给了北京军事博物馆收藏。”
全师上下只有三块钱
1938年春,资凤担任新四军豫皖苏游击支队供给科长。
当时的豫皖苏边区战斗频繁,生活艰苦,没有上级政权的保障,想要做好大部队的供给工作,资凤只能依靠自筹自给,在实践中摸索前行。
有一次,游击支队的经济困难实在太严峻了,资凤只好去找司令员彭雪枫。资凤说,“司令员,现在我们只剩下三块多钱了,伤病员的药品已经用完,每天每人三分钱的菜金也没有了着落。战士们先前还开玩笑说红薯干是香肠,清水汤是抗战牌牛奶,可如今,连清水汤也难以为继了。”
彭雪枫思考了一会,决定卖掉与他有多年感情的枣红色战马,以解燃眉之急。资凤不同意,“这马在打仗时还很有用,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儿吧。”但彭雪枫主意已定。
资凤只好和饲养员一起牵着包括枣红马在内的十几匹战马,去书案店的集市上卖。卖马筹来的钱,使部队的生活得以为继,还救济了一些特困群众。卖战马的故事在豫皖苏边区不胫而走,民众将游击支队赞誉为“天下文明第一军”。
大扫荡中没丢失分毫
1940年,豫皖苏边区成立财经委员会,资凤担任金库主任。同年9月,他又兼任淮北银行副经理。1942年11月,部队遭遇日伪军进攻,经历了持续33天的大扫荡,资凤随身携带银行与总金库共百万余元的款子,随司令部行动,单在淮河就往返四次之多,战斗结束后,他负责的款子未受任何损失,没有丢失一分一毫。
1945年3月,因身体不好,组织上批准资凤带职休养六个月。到了6月,休养还没满期,国民党开始向苏中解放区进攻,资凤立刻回到部队参加工作。
1947年6月,资凤带着物资由高密县过铁路至胶东,情况万分紧急。资凤骑马在人流众多的队伍前列指挥,结果摔落马下,肋骨跌断三根,半天才醒过来。但他还是完成了任务,所有人员和物资都未遭受损失。
渡江战役胜利后,资凤调入第三野战军后勤司令部任审计处长。1950年担任财务政委,直至1952年离职休养。1955年,被授予少将军衔,1955年11月5日,于南京病故,享年60岁。
去世后将房子上交
直到去世前,资凤还有一件心愿未了,那就是没有找回战争期间被送养的大儿子。
那是他与妻子郭云的第一个孩子,1941年出生在泗洪小王庄。因为日伪军猛烈进攻,部队奉命撤退,无法带着五六个月的婴儿行军。无奈只得在村干部的带领下,摸黑将孩子送去老乡家寄养。
等打完仗回来,包括村干部在内的很多人都去世了,孩子是死是活无人知道,也没有信物可以辨认。“母亲不愿意多说这件事,只是一想起就流泪。”资红南后来也去泗洪寻访过,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大哥,“我的名字叫红南,是因为出生那年苏联红军南下打日本关东军。而我的大哥,父亲和母亲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,就再也无法相见了。”
1955年,资凤去世后,妻子郭云将居住的小楼上交,带着二女一子搬进一处平房。1985年,郭云去世后,儿女们将那处平房也上交了。父亲去世的时候,资红南才10岁,“礼拜天,父亲坐着5路公共汽车送我去卫岗小学,公共汽车烧的是柴火,爬不动坡,父亲就和我手拉着手步行爬坡去学校。礼拜四,一辆吉普车来学校接我去医院,我才知道,父亲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。”
"父亲生前从未对外提起过《西行漫记》中那个‘小号手’的故事,只是在给妈妈的信中,讲述了故事的来龙去脉,他说‘人怕出名,猪怕肥,如果不谦虚谨慎、戒骄戒躁,就要跌跤子的’。他一辈子都很低调,觉得自己是个‘幸存者’,亏欠着战斗中死去的战友。” 。
“月光族”父亲资助战友遗属
“小时候,我们家是典型的‘月光族’。当时父母月工资加起来近500元,已经是高薪了。说来很不好意思,你看我们这唯一一张全家福,”谢立全的儿子谢小朋指着黑白照片对记者说,“孩子们的裤子上都缀着补丁。和别人家一样,我们家也是衣服从老大往下传,到最小的弟弟那儿已经破旧得不行了。连父亲的司机都看不下去了,为我们抱不平。父亲也就一笑了之。”
“我们家的钱主要有两大支出:父亲尽量让长身体的孩子们吃饱吃好;其余的钱大部分被他定期接济阵亡战友遗属了。他觉得自己是一个‘幸存者’,对牺牲的战友始终有一种‘亏欠感’”。
在谢小朋的记忆中,父亲总是念念不忘这么几件事:
当初从兴国老家参军时,父亲一次性带出了170个青年,到战争结束时,大多数人都牺牲或者下落不明,最后只剩下两个,这让父亲感慨不已。
长征时,父亲是红3军团5师的青年科长,队伍行到川西高原时,父亲患痢疾掉队了,上级派了5个担架员来抬他,大家咬牙把他背出草地,最后5个人只剩下2个。
还有就是在广东打游击时,很多有文化的进步青年,包括华侨投身到父亲的部队。“像父亲后来长期资助的杨伯母,她的大儿子就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。杨伯母家原本十分富裕,但她毅然变卖家财支持革命,大儿子为国捐躯后又把其他孩子送到部队。上世纪60年代父亲抱病写作了《珠江怒潮》《流水疾风》两本回忆录,得到了3000元稿费。但除了给当舰艇兵的哥哥买了块上海表外,其余的钱全给了杨伯母。后来听父亲的秘书说,每次老战友来看望他,住招待所、请客吃饭的钱,都是父亲自己掏,有时还要贴路费。有次没钱了,把一个陪伴他多年的德国莱卡照相机变卖了。”
低调“号手” 不愿透露真实身份
“父亲为人很低调,我们小时候读军事院校子弟学校,同学相互比较父母军衔,比领章上有几颗豆。因为父亲只有一颗星,同学们告诉我那是小兵,我回家问父亲,他笑笑说‘我本来就是小兵’。”
低调地称自己是个“小兵”的谢立全,却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十分著名的形象,这就是斯诺在《西行漫记》中塑造的“号手”形象。1979年版《西行漫记》的封面上,那个红旗下吹响军号的战士形象,随着书的发行深入人心。然而长久以来人们不知道他正是谢立全。
1972年2月,斯诺逝世,为了纪念他,当年第五期的《人民画报》上刊登了斯诺生前拍摄的部分照片,其中就包括这张名为《抗战之声》的照片。谢立全看见了这张照片,但是他一直没有提及,直到后来身患癌症,才冲洗了几张《抗战之声》,作为遗产留给子女们。
谢立全在给妻子的信中,回忆了当时的情景,“当时我不是号兵,我是一军团教导营的总支书记(营长何德全),斯诺看我健壮,衣冠比较整齐,又是背了手枪的干部,把我拉去照相的。”
谢小朋告诉记者:“当时斯诺打算拍一个号手的形象,却发现小号手面黄肌瘦、衣衫破旧,而父亲因为体格健壮、身挎手枪被一眼相中了,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上那套当时并不多见的新军装,这是他刚刚指挥了一场胜仗,上级给的奖品。于是父亲就被斯诺拉去摆了个pose。照片上父亲的号嘴是顶在唇下的,其实他并不会吹号。”
周恩来亲授化装术成功捉敌
“父亲为人低调,打起仗可不含糊。在广东指挥抗日游击队时,化名陈教官,敌伪送绰号‘胡须陈’。父亲12岁参军,1930年4月彭德怀指挥红军第一次打长沙,他是小宣传员,拎着石灰桶,随军进城刷标语。人小又没有军装,没人注意到他。冲进城里发现了一名敌军官,他在背后大吼一声举起手来,那人丢下驳壳枪,头也不回就跑了。父亲就这样走上了革命道路。”
担任指挥员后,谢立全打仗前尽可能亲自侦察,在广东打游击时,因为是江西人,一开口就会露馅,便装成哑巴前往。说起化装这门技术,还是周恩来手把手教的。
现在珠江三角洲地区的一些老人,还津津乐道游击队活捉汉奸“飞天鸭”的故事。“飞天鸭”郑东镇是三乡群众痛恨的“地头蛇”,勾结日军,上级决定消灭他。谢立全化装后多次前往观察,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。后来在擒拿郑东镇的战斗中,他率主力部队攻入郑宅,却不见郑本人,这时发现有人打开地窖逃跑,谢立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十只手指戴满金戒指的人正是郑东镇,当场活捉了“飞天鸭”。
“父亲勇敢沉着,多次化险为夷。有时路遇日伪军盘查,他立马把左轮枪插进水稻田,混在农民中弯腰插秧,群众也自发地将他挡住。”
“其实就连斯诺照片中父亲的那套新军装,也是因为父亲指挥了一个漂亮仗,上级奖励的。当时国民党骑兵团偷袭红军西方野战军后方,俘去20多人,把准备做冬衣的棉花、布料一扫光。父亲所在的红1军团教导营决心夜间袭敌,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。战斗很成功,解救了同志,还俘获了400多匹战马,当时19岁的父亲一个人就牵了6匹马回来。战后罗荣桓主任动员将马匹上缴,成立了红军自己的骑兵团,奖励了父亲一套新军装。”
老百姓纷纷抓来大公鸡
要为“老陈”治眼病
在敌人面前他是可怕的“胡须陈”,在老百姓那儿,谢立全被亲切地叫做“老陈”。在广东打游击时,一次谢立全的眼球旁肿起来了,严重影响视力。当时部队无医无药,只好找民间秘方,听说用鸡血滴眼,或者用第一胎母乳可以消肿。当地群众把家里的大公鸡都抓来了;而在那种封建的时代,还真有位年轻妈妈自愿献乳,就这样很快治好了眼病。
“父亲做事讲原则,又很善于交朋友,包括敌对阵营和外国军人。1946年根据国共《双十协定》,由美国海军提供大型坦克登陆舰,运送东江纵队骨干北撤烟台,当时美方、中共与国民党方面成立了登舰三人协调小组,父亲是中共代表。最初担任组长的美军代表偏袒国民党,可是那位国军代表私生活不检点常误事,美方代表渐失好感。相比之下,办事严谨、计划周密的父亲,在人格上赢得了美方代表的认同,三方最后达成的协议采纳了父亲的提案,避开了国民党军队的设伏地区。上舰后美军要求航渡期间武器一律锁进船舱,遭父亲等人强烈反对,结果同意自卫武器随身携带,最终安全抵达。”
“4年后父亲出任华东海军第5舰队司令员兼政委,下辖的第1大队由6艘美制“郡级”4000吨级登陆舰组成,就是他当年北撤时乘坐过的同型舰,这是由美国政府赠送给国民党海军,最后又通过起义或缴获加入新中国海军。父亲不仅尊重旧海军人才,而且虚心向来华的苏联海军顾问求教,由坐船的变成管船的。”
志同道合的夫妇
“父亲虽然工作很忙,但对孩子的教育却一丝不苟。那时每个星期家里都要开家庭小组会,组长是家中的老阿姨,孩子们轮流汇报一周表现,犯错误的要写书面检讨。父亲还亲手为孩子们做了小板凳,每到周末播放广场电影时,我们就带着小板凳去看电影,不准坐在首长区。”
“我的父亲是自学成才,母亲则是名牌大学高材生,后来投身革命。说起来,他们两人的共同点就是严于律已。父亲去世不久,母亲就主动搬出了将军楼。我结婚时没房,母亲说自己所在的南京体育学院,有名的运动员还住仓库呢,她怎么能去向组织上要房子呢?直到她去世时,单位的领导来吊唁,我才得知母亲在学校里,中午就在办公室书桌上小憩,晚上和女运动员睡在8人间的集体宿舍,小姑娘们怎么吵闹她也不介意。不同的出身,共同的道路,就是他俩的一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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